舞蹈與多媒體即興研習週及《緣舞場59》

舞蹈與多媒體即興研習週及《緣舞場59》

《緣舞場59》

舞蹈與多媒體即興研習週第一天
(5/5/2015)

舞蹈與多媒體即興研習週第二天
(6/5/2015)

舞蹈與多媒體即興研習週第三天
(7/5/2015)

「多空間」於5月5至7日在「多空間」舞蹈創作室舉辦了舞蹈與多媒體即興研習週,每天由兩位藝術家帶領研習工作坊,整個研習週內容豐富又極具意義,過程同時有文字及錄像紀錄,並於Y-Space網頁上即時免費轉播。研習週之圖文紀錄可參閱「多空間」電子月刊2015#6。

完成研習週後,參與藝術家於5月10日在Y-劇場演出《緣舞場59》,是他們共處三天後的一次互動創作及分享。

 

舞蹈與多媒體即興研習週製作及演出人員

參與藝術家:
舞蹈-郭嘉源 (香港)、雷琰 (北京)、連國棟 (北京)、馬才和 (香港)、彭宇海 (深圳)、嚴明然 (香港)
音樂-Les FONG (香港/美國)、邱立信 (香港/美國)及史嘉茵 (香港)
文字紀錄:司徒嘉怡 (上海)
即時網上文字及圖像報導:賴雪敏 (香港)
即時網上轉播統籌:吳碩暉 (香港)

 

《緣舞場59》製作及演出人員

舞蹈:郭嘉源 (香港)、雷琰 (北京)、連國棟 (北京)、馬才和 (香港)、彭宇海 (深圳)、嚴明然 (香港)
音樂:Les FONG (香港/美國)、邱立信 (香港/美國)及史嘉茵 (香港)
燈光:何成斌 (香港)
音響:羅浚謙 (香港)
錄像設計:黃漢樑 (香港)

「多空間」是次邀請司徒嘉怡為為期三天(5月5至7日)之舞蹈與多媒體即興研習週進行了文字紀錄,而部分文字則來自獲邀之藝術家及參加者。

司徒嘉怡之文字紀錄:

5/5/2015

暖身

先從最基本的身體存在開始。呼吸、gravity,感覺身體的重量,與地板/地心引力的連接。深呼吸,身體如陽光照耀下的融雪,慢慢消融、下沈、頭往地垂掛。一切是自然舒服的。Victor  說他在尋找一種有機的身體訓練方法。我想呼吸和重量大概就是核心。我們總得呼吸,重力是維繫這個宇宙的根本物理法則。一呼一吸之間,我們怎麼反應、運動,能否調節控制呼吸的方式,深、淺、緩、促…豐富身為表演者的存在,掌控或擴大身體的表現力與質感?至於所有運動,似乎亦可詮釋為一切順從或對抗地心引力的過程;一種維持、或者切換變動、或者同時一部份順從而另一部份對抗的種種關係。我們從站立下至地板,尋找以不同的方式坐、伸腿、鬆胯的可能性──一種重量和身體基礎結構(骨架、關節)的試探…

聆聽及探索身體

接著,以身體基礎結構為出發的試探繼續擴大。我們用手的不同部位──手掌、手背、手臂、手腕──搭配關節的轉折觸地以移動。身體結構轉折擺放的可能性持續與地心引力對話。我感到皮膚貼、壓、滾過地板的觸覺,於是觸覺也被喚醒。Victor 要我們嘗試臀部不著地,依靠身體其它各部位與地板的接觸而移動。他不時提醒我們要專注於感覺運動的過程,並探索身體能形成如何意想不到的姿態。他要我們進入十次的造型,去關注造型之間的journey,也關注停頓時的感知 ──感知空間與空間裡其它的身體;在那個造型裡看出去是個什麼樣的世界?身體的創造力和感知一切「關係」的敏銳度被喚起。現場有即興的音樂伴奏,「關係」是空間、人、聲場的定位、對位、流動…

走路練習

我們再度起身。Victor 先要我們感受雙腳站立時身體的重量,然後要我們轉換重心 ──左右、前後、順逆時針的大圓小圓…然後練習讓重量完全放在一腳,拿起另一腳,然後轉換,然後走起路。我好像重新學習走路,前、後、左、右,如何控制收放身體的重量,或保持穩定,或大步小步、或高步低步…Victor 再要我們鬆胯,於是「走路」的姿態更多元了,接近了「舞蹈」。

身體留下的軌跡

在空間中我們開始稍微更加自由地運動,嘗試速度的變化,嘗試把自己嘗試的東西再往極限推進(如,慢可以多慢?)。Victor 要我們關注身體的所有動作,身體的所有部位在空間中皆留下痕跡,所以在舞動當中你留下的軌跡是什麼?這讓我更加有意識地打開身體各部位的知覺。譬如說,我在舞動時,我的後頸在空間中留下了什麼樣的軌跡(你有想過嗎)?為此,我認為自己的身體也因而衍生出更多運動可能性的慾望。心境上是一種很奇妙的,同時「內觀」「外觀」的狀態。如果每一瞬間身體的細節存在感皆如此飽滿,那麼就算不動也生機勃勃了,是不?(或者,像內地藝術家會說的,「氣場很強」吧!)

Transformation 轉化

從探索如何用身體/舞蹈表現日常生活中的任何事物,到各種媒介之間的「轉化」──現象、圖畫、舞蹈、音樂之間的往返與衍生。

Victor 給每個人一張紙、一枝鉛筆。他要我們看著他往空中拋出的一張紙(紙滑入了空氣流間,下墜,又快速地打了幾轉,滑到了地上,不過三、四秒之間的事),然後要我們用紙筆捕捉我們看到的東西。以此生發的詮釋自然五花八門。有人是用單純的線條勾勒出類似紙張在空氣中飄滑的路徑;有人捕捉到的是方正平面紙張的穿梭於佈滿的空氣中(我詮釋為不同界質的交錯);有人在畫下線條之外還用文字寫下了心聲(「唉呦我不想走得那麼快/很快一瞬間我還看清楚就著地了。」);有人在紙上以鉛筆頭穿了好幾個洞,洞與洞之間再以直線連接,整體是一個曲線的路徑,實體的鉛筆頭再插入其中兩個洞使得紙張一角彎曲成立體的弧形;有人索性完全不用鉛筆作畫,而是把整張紙折曲成一個立體的圓弧雕塑。

如此,一張紙從空中拋出滑落至地面,「轉化」成了十種全然不同的圖畫與紙雕。

從Translation(翻譯)到Transformation(轉化)

這個過程或許涉及「翻譯」(translation),但鮮少會是如「翻譯」般在兩種媒材間建立系統性、一對一的「忠實」(“faithful”—note the quotation mark…) 呼應,而多會產生某種「轉化」(transformation)。Victor 提到每個人都有他的主觀與歷史 (history, even ancestry),必然會生發不同的表現。我想這是一種生機和創造。It’s what’s exciting about life…

Victor 提到了 re-transformation, delayed transformation (延遲的轉化;可以不要馬上反應,儲存到之後再表現), dialogue (對話,也可以有對抗)等變奏。

任何東西都能舞…..(不同媒體的交叉轉化)

這些畫作與紙雕接下來又成為現場樂手的 score (樂譜),樂手們(Nelson Hiu, Les FONG, 史嘉茵)看著這些 score,即興出音樂(自此從小提琴、電子琴、手鼓、到iPad內儲存的樂音檔案──可以用手搖震動製造聲音效果、茶杯等皆為「樂器」…)。如此「轉化」出來的音樂,又可成為舞蹈的靈感。Victor 讓Nelson演奏彭宇海的圖畫(兩種界質交錯的),再讓雷琰即興舞蹈 ──我聽到類似管風琴、Gothic 式的晦澀和某種剛硬,我看到雷琰身體在二位開展的基礎上左右平移,上胸和頭頸不時頓挫,力道上承接了音樂裡的某種剛硬,但雷琰肢體的一種纖瘦透明又折射出某種奇異的靈動,刺穿音場的鬼魅(Victor 本要我作詩,但我無法,我不是詩人。如果說要我以文字再度「轉化」,目前我只能做到這樣,盡我所能觀察、側寫、詮釋、描繪…)。我們也嘗試了每個人直接拿一幅別人的畫作做為舞蹈的score。Victor 要每個人只用身體一個或兩個部位來詮釋。我看到了手腕、手肘、全身關節、手指的各種動法、看到了蜷曲圓弧的型態和律動、看到圓點滾動的肢體、看到線性來回的速度感;我用頭和頭髮甩出我那張圖畫裡的形狀、線條、和節奏。

Victor 說生活裡的任何東西都可以變成 score。身體與身體、與聲音、文字、圖像等都可以互相來回「轉化」。

即興

最後我們來了一場集體即興。Victor 將所有的圖畫放在樂手面前。他們開始音樂,我們隨之起舞。開始時眾人多是一種聆聽 ──聆聽音樂、聆聽自我,身體各自獨立,但在同一空間中自然形成一幅幅淡淡的風景;爾後有了較為深長的雙人段落—Mandy 與宇海,宇海又拉了雷琰 ──此時我們或許都已遠離圖畫了,身體與身體的關係引領了接下來舞蹈與音樂的發展。接下來嘉源與宇海的雙人帶入了詼諧的調子;宇海的襪子被脫了,純肢體滲入了某種角色性格和故事性。接下來我也進去了,我忘我怎麼進入的,但一切變得更加瘋狂,很多速度、很多玩笑;跟宇海跳的時候很多是pick up his energy 再複加相對於他舞動的 negative spacing ;繼續很多速度、很多玩笑;嘉源的褲子掉了,最後竟然穿到了我的身上,音樂變得很拉丁,everything became REALLY funky…

Free Improvisation

“Happy Hour” 之後,我們再度集合,討論最後一場即興該怎麼做。最後我們決定1. 模仿捕捉別人的肢體質感,2. “Think second” ──對抗自己當下的意圖(想往前時得後退,想站立得躺下,想向左得朝右,以此類推)。雷琰以俯貼在地上開始,臉望著前方觀眾,如此一陣後,慢慢有些位移;基本俯臥的姿態不變,身體細節很多、很安靜。漸漸地,多了一些人進場,或許是捕捉模仿某種臀部細節的擺動(也回應當下的音樂),或許是製造出新的發生…人們進進出出,研習週的傳單被鋪排在場上,又被拾起、閱讀、踩在腳底脫滑著走…有一些工整直線的姿態,有一些捧、抱、踩著一堆節目單的滯緩,有一些手指的細節、有搬弄他人的肢體、有牽引互動與negative space,有聲音、唱歌,可能走音,還有甜膩的 Over the Rainbow;有噁心咆哮嘔吐聲,有廣東話、有不標準的廣東話,有散了一地又拾起再撕碎的研習週傳單,有始終俯貼在地上的雷琰…

大部分人其實都忘記了 “Think second” 這件事,模仿捕捉別人身體質感是有的。討論的時候,Victor 示範了 “Think second” 會忙碌的程度──若時時刻刻做出對抗自己當下意圖的動作,會是雙倍(或以上)的工,因為身體要不時追趕並反轉思路,可能會來來回回地擺盪不停。


6/5/2015

今日是來自北京的「雷棟天下」帶領工作坊

一、雷琰

雷琰的身體纖細、純淨、流暢、很多細節,而且細節的 articulation 很清晰,中性的氣質,圓弧式的精力傳導可以拖曳得很纖長,像是很多層次的拋物線,清澈、出世。

  • 重量

咱們也是先雙腳站立,感覺身體的重量透過腳下沈至地,身體其它部位則放鬆,同時又感覺有根線拎著頭髮。這種回歸到身體原初的結構(因此不使用多於肌肉,身體是放鬆的,骨架是自然撐起的──拎著頭髮所提醒的身體自然的上下開展)和運動的基礎物理原理(與地心引力的關係),最近在很多工作坊的暖身都有經驗到。

接著,咱們同樣雙腳站立,嘗試移動身體重心,任上半身隨之自然擺動,左、右、前、後,畫大圓小圓,順逆時針。此後雷琰讓我們感覺稍微多使用膝蓋的彎曲來幫助探索身體重心的移動。

  • 精力的傳導

在之前的基礎之上,雷琰讓我們從感覺重心,帶入膝蓋的彎曲,以此延展至一個精力的傳導而到身體的某一個部位──頭頂、耳朵、肩膀、手肘、跨、腰,等等;再從這個精力傳導的終點,自然墜落放鬆,任其動力帶動身體其它部位的運動。這個鬆墜可能不會是直線的墜落,而帶有某種方向或旋扭的,可以傾聽身體如何去反應、有哪些變化等等。

  • 地板、地心引力、借力使力

我們下到地板上,練習用不同方式推地板起上身而後又用不同方式滑陷入地板。繼續探索與地心引力的關係,在借力使力的當中尋找身體的變化、可能性、舞蹈。

  • 以地板為支撐,折疊身體大小關節

如上。身體的大小關節可以有不同的折疊和開展,自然地將身體架出不同的形狀,如同無窮無盡變化的活動雕塑。可以探索比較少關注到的地方,例如鎖骨,或者細小處,如手指。任何時候若身體感覺已經卡到盡頭,無法再折疊關節,就放鬆回歸地板,重新啟動。對我來說,一切都是舒適的,因為地板是一個終極的支撐,雷琰也強調這個練習是依靠地板而做,而不是站立著曲折身體需要靠很多肌肉用力才行,我認為就是回歸到身體基礎的支架構造(骨頭)去堆疊之,like constantly re-stacking the bones on the floor, against the gravity, without using extra and extraneous forces 不需要刻意(過度)用力。雷琰形容這是自己跟自己玩遊戲。我在玩這個遊戲時,其實覺得鮮少會「卡住」─畢竟再怎麼曲折,身體總有一處關節可以折疊或打開,如此就又改變了身體的型態、或是骨骼支架出來的角度、位置、關係。我認為我可以這麼永無止盡地玩下去吧…

  • 身體單一部位作為動力啟動的舞蹈

雷琰要我們以身體單一部位作為動力的出發(好像有人拉你手肘、或者推你的腰等等),任身體其它地方順勢而動,以此為身體運動的基礎。我想重點是 1. 單一部位的啟動要清晰,什麼部位、怎麼樣的力道(直線、弧線、小力、大力、推、拉…?)2. 身體其它部位要真的放掉,順勢而為,那麼舞蹈動作就是一個力道(與力道後面的慣性 momentum)的體現 (embodiment),與從身體四肢的造形為出發的 choreography不同。

我們先兩兩一組,一個人施力,另一個人接收反應,從施受之間慢慢體會那種單一部位單一力道與身體放掉順勢而走的感覺。有另一個伙伴給你施力的好處是,可以跳脫個人身體動作的慣性(雷琰亦提到),能夠有機會全然被動地聆聽、經驗、和純粹地反應 (react, rather than act),是很棒的練習。

接著我們讓單一舞者自己舞動,由其它人喊出身體的部位,而跳舞的人得依聽到的指令反應。我們盡量給予出奇不意的指示,從慣常的「頭」、「手」、「胯」,到較不尋常的「腸子」、「奶奶」、「肛門」、「鼻毛」、「牙齒」等;這也是對於舞者自身身體意識的再刺激吧 (舞者們,你會想到用鼻毛跳舞嗎?或者從鼻毛開啟的動力跳接到從胳肢窩開啟的動力?)…

最後,我們將具體的身體部位指示代換成1 2 3 4 5…的數字,切換數字就是得切換身體部位;而在喊數字時,可以給予速度、節奏、聲音質感的變化(拖長、短促、大小聲、氣音、嘶吼,等等),舞者得依聲音質地做出相應的動作質感。我非常幸運地成為這個練習的實驗品。說真的,我認為我比較傾向於對節奏和質地作反應,在切換數字時我不認為我有完全跳脫身體慣常運動的部位。不過對於依照其它人給予的數目字、節奏、質地等作反應這個挑戰,我感到非常有趣,又打開了許多意想不到的當下還有未來的可能性。

總結

總結下來,我感到雷琰給的東西是非常物理性的;重量、重心、精力傳導、關節轉折與骨骼擺放、單一身體部位的動力啟動。整體是舒服有趣的,至少在我身體的詮釋上,一切是順勢而為、借力使力、並且跟地板與地心引力是好朋友;是放鬆的、一旦施力之後隨後的舞動是自然、經濟的、大部分也可以是有機的──除了讓他人給予指示的練習之外;然而這種外來的刺激,或者與他者的碰撞,可以迸發出非常有趣的火花,進入到我身體時,我還是會用自己身體已經有的智慧去處理──基本上也是傾向於自然、有機的方向走,所以其實截至目前為止的工作坊我的身體基本上都沒有什麼受傷或不適(因為我也不會做不合理、讓我自己身體不舒服的東西,不過希望在這個前提下繼續推展身體與創造的可能性──一個理想!)

二、連國棟

國棟是北京人,但是說話非常溫軟,反而像南方人;氣質也是慢條斯理的,中文系畢業的自由舞者、演員、編導…

  • 一路走到老,再反走回小.嬰兒

國棟對於探索超越一般舞者年紀的肢體有興趣,例如老人的舞蹈會是什麼樣子,小孩甚至嬰兒的身體又是什麼樣子,我們身為青壯年的舞者,有沒有辦法去實驗、體會這些超越我們經驗(我們通常不會將之與「舞蹈」聯想在一起)的肢體?

國棟讓我們延續雷琰給的切換重心與關節折疊的練習,讓我們想像自己若是六十歲、七十歲、八十歲、九十歲、一百歲、十歲、五歲、三歲、兩歲等,做起來會是什麼樣子。年齡越大,身體會愈趨緩慢、僵硬、艱難;年齡越小,身體會愈趨輕盈、可能有點控制不完美、或者若是小嬰兒,則還沒有太大的自我身體意識。我們來來回回地走,或下到地板上去做折疊的動作,去想像年齡的不同影響到身體與心靈的感受以及外現的肢體為何。對 Mandy 而言,老人和小嬰兒的肢體似乎是相近的,但是老人相對比小嬰兒好想像。嘉源則分享了他照顧小姪子與教導幼兒律動所得到的兒童身心發展的知識;小兒在不同階段對身體的認知和使用是不同的。我們聊到似乎有與舞踏的某種依靠想像(或內心圖像)來生發狀態以致於外顯於外在動作的可能相似之處。舞踏一項對於「邊緣性」的身體或存在感興趣,老人、嬰兒、殘疾人士、昆蟲、動物等都是靈感來源。那麼這個練習想要開發的是狀態還是肢體的表現為優先?另一位參與者提到戲曲裡面的角色行當與演員的性別年紀等是可以不對襯的,如五、六十歲的老乾但依然可以去扮演十六歲的杜麗娘。不過戲曲是有一套程式身段的體系,外在風格化的表演型態是很明確的,有特定的技巧、符號等,演員一邊藉由模仿、反覆練習、琢磨內化這些技巧符號於自己身體上,一邊從內在出發去研讀劇本、觀察生活、觀察其它名家的詮釋等以揣摩進而創造角色。

那麼國棟想要探索的是什麼樣的東西呢?咱們靜觀其變,期待他的下支作品吧。

  • 創造場景

國棟讓我們以創造場景的思維來即興,動作盡量單純,不用大量舞動,製造稍微靜態的畫面,然而其中是可以有變化和簡單的動作的。這個練習的好處是讓我們又重新回歸到空間,與關注我們如何集體建構空間、畫面、場景。自己如何將自己安置於空間中,相對於空間中既有的物件以及其它已在場上,行走坐臥的肢體。到了某個階段後,我們自然地發展出互動、聲音、和一點點節奏性的東西,打破原本較為靜態、理智的選擇,帶了點幽默與出軌(「現在是五點鐘…」)。基本上所有人都是很有經驗、會聆聽、會回應當下、空間、和他人的表演者,一起工作起來總是火花不斷!

三、Final Improvisation

最後的一場即興我們決定以國棟給的創造場景為基礎,加上「速度」(快、慢、停),並且可以融合稍早雷琰工作坊給的東西。我參與其中的感覺是,原來對於空間的意識還很強,現在再放進多一些速度與動態的東西應該會讓兩者都能夠更加清晰,甚至相得益彰;至於動、靜,舞動當中的小 kinesphere v.s. 整體大空間場景的持續建構,樂手們給予不同溫度、色彩的聲場去呼應或推動表演者的動態與空間建構等等等,皆是我們可以持續探索的課題…


7/5/2015

一、郭嘉源

嘉源是熱度很高的舞者與演員,機動性很強,高度樂意分享與討論所思所感,喜愛接觸即興,有跟台灣的舞團、藝術家工作。

不過嘉源給我們帶的工作坊,則是以較為靜態的練習和身體調整為先。因為我來自台灣,而來自香港的嘉源跟台灣藝術家、舞團工作了將近一年,我們有稍微聊到港台兩地表演藝術圈的不同。嘉源喜歡台灣的沉、靜和對身體的鑽研,而我其實喜歡香港的創意、多元和活力;事實上我本性是安靜的,而我覺得嘉源是跳躍的,然而也或許如此,來自兩地天生調性不同的我們反而到對方的土地上去尋找靈感 ?

  • 調節身體,找到中正與平衡

嘉源首先讓我們圍成一圈各自盤坐,閉上眼睛調節呼吸,感覺自己的身體、重心、存在。他會口頭給予每個人一些反饋,偶爾加上一些肢體的接觸來調整每個人的身體。例如他對我說去感覺肩膀再多放鬆一些(我知道我肩膀大,或許多少有點習慣性的聳肩),也用手調整我的上身,幫我把微微前頃的身體往後調,回到身體正確的中心──如果能夠有另一個人幫忙看,或者有一面鏡子可以供自己觀察,那麼應該可以從身體側面看到耳朵、肩膀與胯是在同一條垂直線上的。我們也一同觀看其中一位參與者的坐姿,提出調整的建議,也嘗試用手或身體幫她調整。我們討論到有時候雖然從外型上看出有些不夠中正、需要調整的地方,事實上可能得從另一個方向或身體部位去調節。例如一個人從外觀上看來似乎尾椎有點後頃,事實上調整的方式是不是以幫助她把整個脊椎往上提,而不是直接僅去推她的尾椎?往上提的方法,嘉源有示範給我們看;可以站立在坐著的人背後,雙腳支撐住她的後背,兩手沿著她的耳後與頸子給予她一個上提的力量;因為人的頭、頸、和脊椎是相連的,這樣一個上提可以幫助提醒被調整的人把她的脊椎撐開(椎間盤間是有空間的),避免因為身體忽略或無意識的放鬆而造成的脊椎壓縮/壓迫。這一點在我之後被別人調整時(我們後來又兩兩一組互相幫忙調整),也感到這樣從頭頸處的向上拉提可以提醒我腰椎都還有開展的空間,感覺很好。至於坐著的姿態,除了盤坐之外(可以先不用將兩隻腳都盤上去,以求身體骨架以最自然的方式撐起,而身體其它地方可以放鬆,而沒有不必要的緊張或用力),也可以嘗試跪坐,這樣可以幫助腰椎、尾椎自然的拉直、開展,而減少尾椎往後頃的狀況。另一個例子是有時候一個人的肩膀可能看起來一邊高一邊低,有沒有可能問題是出在她手放的位置,或許只要將她手再往前放一些,那一側的肩膀就不會聳起?

當我們兩兩一組互相幫忙調節時,我的伙伴左右肩的高低有明顯不同,脊椎也有點側向一邊,甚至頭也傾向於側往一邊──後來她提到可能是她習慣於用一邊背包包或用力;當我幫她把頭調整回到中心時,她提到在她感覺起來,好似臉是左頃了。這可以延伸到一個有趣的內觀或外觀的問題;有時候有可能只有「內觀」是不夠的,還是得靠一些外在客觀的幫助(另一個人或鏡子、或牆壁──一個幫助找到身體中正的方法是坐在地板上背抵著牆壁),來找到身體正確的姿勢,進而鍛鍊自己的覺察和自我調節的能力,求能達到「內觀」且正確地為自己調整。

在我們討論到往往還是需要找到另一個人來幫助觀察調整時,Victor 提到最後還是得要靠自己,畢竟人的一生最終是自己誠實地面對…

嘉源提到另外一個以身心學為出發的感想是,如果在坐著的時候身軀趨於前頃的人,極有可能是性格上較急,或者不斷想要往前進的;而身軀較為向後的人,則很有可能比較沒那麼著急(甚至較為被動?)。當然這也並非絕對,然而確為一個值得參考的切入點。

嘉源給我們的第二個練習也是依靠伙伴以眼睛和身體接觸的方式幫彼此調整姿態。我們先從瑜珈的 table top 做起──兩手與肩同寬,手臂垂直手掌支撐地面,肩掌在同一線上,雙膝跪地,膝蓋呈九十度,胯的折疊也呈九十度,兩膝距離與胯同寬,背部拉平拉直像個桌面,頸椎拉長,眼睛看地面;伙伴則前後左右觀察幫助調整動作,而後再以手(或身體的接觸)引導伙伴往後坐至瑜珈的 child pose─手腳在地板上的位置皆不變,臀部往腳板坐,胸腹臉往地面貼,手肘拉長。這時候伙伴再觀察有無需要調整的地方。此時我的伙伴看起來背部也有一邊高一邊低的狀況,我就以手接觸她背部較聳起的一邊,施以壓力;後來伙伴的反饋是,那個部位被打開了,很舒服!另外也可以坐在伙伴的臀部上(需要找到不會偏高或偏低的點,那樣對她是最舒服的)。

在這樣與伙伴互相幫助關照彼此的身軀,以求調節至最中正而平衡的狀態,或許也可以跟之前工作坊的內容作對照。例如,這樣對於中正、平衡、「健康」、「正確」的追求,相對於國棟感興趣的老化、衰敗的身體是什麼樣的關係?身體內部的中正、平衡,與我們之前很多聆聽、探索自己的重心、重量,身體與地心引力(與空間、他者、地球、宇宙)的練習又有什麼不同,或者有所關聯處?作為舞者、作為人、作為生物、作為存在,我們如何決定用怎麼樣的方式去對待、處理我們以及他人的存在?

  • 集體在空間的運動與靜止

最後一個階段,嘉源讓我們全體在空間中走起來,並且要我們盡量平均佈滿整個空間。他循序漸進地要我們依他喊的數字 1, 2, 3, 4, 5 對應走、跑、停、倒地、到排練場中間的動作。每到停頓時,嘉源會要我們會看看是否平均佈滿了空間,若沒有則移動調整。漸漸地,我們集體培養出了這個默契和能力。嘉源隨機喊數字,我們依聲而行。我感到強烈的ensemble 的感覺,因為所有人要做同樣的動作,而又要時時關照是否平均佈滿了空間;動作上則是簡單乾淨、快速切換的東西,總之挺令人興奮的。

二、彭宇海

宇海身軀壯碩,舞動的傾向卻是高速度與高密度的。大概就是某種不動會不開心的天生舞者類型吧?

  • 「力」的關鍵字

宇海先要我們提出幾個「力」的關鍵字。有人提出接觸即興的「黏」的力;有人提出因為肌肉鬆弛(加上下墜時的重力加速度)而產生的力,如優人神鼓打鼓的方式;有人提出像太極推手般你來我往的力。現階段宇海只想要「關鍵字」,並不想要馬上花太多時間討論,或許只是想先提醒我們對於「力」的關注。

  • 雙人、10-0 主動被動、定點的姿態

宇海讓我們兩兩一組,一人主動,出力為10,一人被動,出力(或意志)為0。主動的人撥動被動的人的身體部位以造形。與雷琰給的練習不同的是,現階段只是造形後形成定點的姿態,並沒有加諸特殊力道,被動的人也不用順勢而動。被動的人還是要出力hold 住造形,所以或許可以詮釋為「意志」上被動的人是0,全然被操控。

  • 雙人、10-0主動被動、線條、面

建構在之前的基礎之上,我們還是兩人以10-0 的主被動關係,從之前定「點」姿態的擺放進階到拉出「線」條;對於某一個身體部位的操控是以在空間中拖曳出線條/路徑為動機。操控者也可以身體不同部位去帶動(頭、臀部、腳、膝蓋等等)。

我跟宇海玩的經驗是,速度一快──也就是一條線接到下一條線幾乎沒有太多空隙時──我會進入一種較為依賴身體直覺的推動,也就是我已經沒有再刻意想我是用哪各部位去操控/拉出線條,也沒有在想我去操控的是宇海的哪個部位;反正就是把一團人肉當作畫畫的媒介,在空間中、360度自由地畫著抽象線條畫…

線條之後,宇海又介紹主動者可以一次以多個「點」去操控被動者的身體;可能一手操控對方的頭,同時另一手和一隻腳又操控對方的手肘和膝蓋之類。多點同時操控的結果是,可能可以開始拉出一些「面」,而身體各部位動作的時間距也會產生某種節奏吧。

  • 雙人、10-0主動被動、重量與承接重量

從操控與被操控的方式以拉出點、線、面之後,我們再進入重量與承接重量的練習。此時主動者給予一定施力,讓被動者往某一個方向、或以某一種方式頃倒,而主動者則再承接被動者的身體與重量。這個練習製造出隨人體重量傾倒而來的「力」,跟前面拉出點、線、面的力不同;與重量相連的力,有一種重力加速度。如果點、線、面比較彰顯的是舞蹈當中的空間元素,那麼加上人體重量所產生的力與變化則又注入了比較明顯的精力和時間的塑造。

在做這種雙人練習時,還是得依照個人控制身體的程度作調整;習慣使用身體的人可以往較為極端的方向挑戰,至於身體的控制還沒有很成熟的人,則可能需要慢慢從較為輕柔的重複動作來習慣暫時的失衡、怎麼交付重量、以及怎麼依照身體重量的走向做出動作的反應。宇海操弄我的時候,是非常有趣的,我感到自己可以被帶往很多方向和可能性。我想宇海是對人體結構和什麼樣的重量可以產生什麼樣的力度與動作可能性非常有經驗的人。我感覺可以完全交給他操控,會是很安全很放心的。我個人對於處理伙伴的重量與隨之而來的力的操控還沒有太豐富的經驗,所以我輪到我主動時,僅是先以練習簡單的推倒與重量的承接來慢慢感受並適應對於伙伴身體重量的處理。

這個練習進入了較為明顯地產生與使用「力」的階段。那麼跟一開始宇海要大家提出「力」的關鍵字有沒有可連結之處呢?或許進一步的玩法可以試試看怎麼樣產生或玩轉之前提過的不同質感和效果的「力」?另外,「力」與身體重量、重心的推移的關係在雷琰的工作坊裡我們也有接觸到,不過雷琰的工作坊是讓個人去體驗、感受和運用「力」,宇海的工作坊是雙人partnering 當中的「力」;一種是跟自己或地板玩遊戲,另一種是兩個人一來一往地玩;兩者有何異同?

  • 5-5 的力(或「點」)

自剛才10-0主被動的關係,宇海再要我們嘗試5-5兩人平等出力的關係。宇海跟我嘗試的是「點」,也就是每一次的碰觸都是一個點,而且是5-5平等的「點」的接觸。我發現宇海給「點」的速度比較快,而我稍微沒辦法反應過來,變成比較在承接他給我的擊點而少有相對回擊的感覺。我認為若是要做這樣5-5的「點」,應該需要兩個人達到一種默契,讓每一次的擊點都是一個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的發生,而擊點的力道和速度、節奏等會因應上一次擊點的反作用力大小而決定;例如,我們的某一擊點是輕而快的、還是重而長的?或許剛開始得先放慢速度互相傾聽找到默契後,才能去玩比較複雜的速度和力度大小的變化吧。其它的雙人組所產生的5-5關係則多有較為延長的「力」;嘉源和他的伙伴甚至嘗試了僅以手指接觸的5-5關係;Mandy 與Victor 的5-5是最清晰的力的平衡,在那個平衡當中有所變化。

我們後來有討論到是不是對於「5-5」可以有比較彈性的詮釋,也就是或許是主被動或者兩人力的消長平均起來是平衡的5-5,所以過程中可能有不同的此消彼長,若是這一刻我的力多了些,下一刻我就稍微變成了被動點,如此以往?

總結下來,我認為宇海的工作坊介紹了很有用的雙人/partnering的一些玩法,回去後可以自行找到其它伙伴放慢速度來繼續探索,而且極有可能可以發展出有趣的雙人舞。雙人舞不只是拖舉、卡位、或者進入接觸即興的慣性;宇海的工作坊提供了其它partnering 當中玩轉動力的可能性

  • 即興:建立─打破

此階段的即興演變成對於「建立」與「打破」的探索。或許源於5-5的 partnering 練習中,大家趨於維持平衡的傾向,嘉源提到他喜歡嘗試「打破」。Victor 則提到「打破」之前是否要有所「建立」為先。最後我們設定遊戲規則為每次上場兩個人,先「建立」,第三人上去「打破」,此時一個人就退場,如此繼續,最好場上維持兩個人,這樣「建立」和「打破」或許會比較清楚。當然,一旦真的開始跳起來,我們即「打破」了很多設定;例如其實常會有三人或以上的人數在場上。對我來說,在自由即興裡本來就是一連串的「建立」與「打破」,我們這幾天的即興裡都不斷出現,而如今的設定與之前我們本來就會做的事有什麼不同呢?我還看不太清晰。

這段即興當中有一個我特別喜歡的時刻是雷琰忽然死抱著宇海的腳不放,不管宇海怎麼變動,也不管其它舞者進來後怎麼跟宇海互動而影響宇海的動作,雷琰就是抱住他腳不放。因為這樣的堅持,出現了很多有趣的東西,她的身軀姿態與動作反應必須因為這個「抱住不放」的抉擇而做出超乎尋常的變化。我在想,因為堅持到某種程度、甚至因為這種堅持而把自己逼到某種「死角」,反而會產生出奇不意的畫面或舞動的方式。最後我個人的感想是,或許多試著有耐心地堅持「建立」會比太快想著要變、要打破來的有意思?或許「打破」是在持續的「建立」之下衍生出來的?

三、閉者眼睛的即興(建立─打破)

最後的即興session 我們決定以所有人閉眼即興開始,而個人可以隨時自由選擇睜眼或再度閉眼。除此之外,也關注建立─打破的問題。我個人選擇幾乎全程閉眼跳。過去曾有一次這樣閉眼即興的經驗,非常喜歡,感覺身體在視覺以外的感知都打開了,而且動作會放慢(總要小心會不會打傷人或自己撞倒什麼物體而受傷等),因此細節會變多。我認為閉眼即興對舞者是更多聆聽與耐心的考驗,同時也是勇氣和(有時候自己都不知道會有的)給自己預設的限制 的擴張──你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人、遇到什麼物體;你不知道身處空間何處(當然稍微可以依據音樂的來源判斷大略位置),其實是挺可怕的一件事,然而你又要不斷克服這層懼怕去繼續探索、舞蹈、與其它身體共舞、互動…

最後有人提到 「建立」不一定是集體聚在一起,很具像的「建立」(我們的確做出了一堆人全聚在牆壁處的選擇);還有怎麼「結束」的問題。一群人怎麼樣判斷如何結束好,在哪個點結束好,不超過、也不會太無力或草率(可能最好是有點餘韻…?)?

皆是可以持續探索的課題。

參與藝術家之分享 (一) :郭嘉源(香港)(選段)

5/5/2015

Victor 的transformation

我覺得Research自其中重點
就是需要透過討論
去對了解每個概念 背後不同的想法的原因
如對transformation 同一個字詞 大家不同的理解

我的好奇:為什麼要動 / 即興?

為什麼要觀眾來看我即興?
即興的原因?
我的動作,如何connect我的生命?
為什麼要做think second?

從觀察別人,到自身

從觀察別人如何運用他的身體,反思自己為何會如此用身體

太客氣了,請多給我難題

不要太客氣,有不清楚或好奇的,請問。


6/5/2015

雷琰及連國棟

在香港常常會聽到 現在沒有時間 不能仔細地去試驗。 我覺得是這個城市的人對「時間」的集體意識或看法,總是覺得沒有時間。就如總是在 要趕著做什麼,但其實之後沒有任何東西要做。「趕」這時間概念 深深影響著這城市裡的人對自己的身體運用方法和思考模式。

作為一個 肢體藝術教育工作者,我會愈來愈去反思 各種對身體美學的價值觀。尤其是 如何看代自己的身體 和如何在別人眼前呈現自己的身體?為什麼總要做技術困難/挑戰極限的動作?意義在哪?問題的最終,也是回歸到 為什麼要動的核心反思。


7/5/2015

嘉源及彭宇海

5~5的Counter-balance 可以有輕輕碰著的 也可以是給對方很多重量的
觀察 先於打破,要清楚為什麼要打破?在打破什麼東西?打破後很有可能要保護被打破的人。而有時候 打破其實可以看成「再建立」,更深層的建立。
身體不可思議的感知觀察力。在嘉源的結構微調時, Wilfred 很快就找岀同伴(我)最需要微調照顧的身體部位(我的右肩)。觀察力的重要性。
借助人別人身體的接觸,提高自身的覺知力。

參與藝術家之分享 (二) :彭宇海(深圳)

 

參加了「多空間」舞團的舞蹈週,看了兩場演出,參與了一場即興演出《緣舞場59》,還有內部的舞蹈研習週,收穫很大,因為我們在深圳幾乎是很少有這樣的機會去和外界不同的舞者,花這麼多的時間去學習和相互的探討,分享身體的感受的。每個參與的舞蹈研習週的舞者和個人都帶著不一樣的見解和想法過來很真誠的交流,也願意去分享各自不同的想法。很喜歡研習週的模式, 對於我來說這種形式是值得我們借鑒和學習的,在不同背景的舞者身上學習到不同的思維和技術,通過幾天相互學習之後,最後在做一個即興的演出,這是一個很有經驗的舞團才能做到的,也敢於挑戰傳統的東西和傳統的編舞模式。 因為深圳面臨的情況也會是這樣的,沒有太多的時間和資源讓你花很多時間去做作品,我也會被這現實的情況所困擾,通過這樣的交流我會去借鑒舞團的這種經驗和運作方法,或許就是一個突破的地方,還有說一點點建議,就是我們每個人的工作坊大家都拋出了一個開頭,由於時間的關係、就沒有往深入的去挖掘,要是以後時間多一些,可能我會願意去深入的探討。 很讓我意外的是幾位音樂家,能夠用馬老師的那種方法,讓每個舞者畫了之後就能夠即興出音樂出來,這個事值得深入探討的。 很特別。 雖然舞蹈研究周結束了,我的思考一直還沒有結束,還在延續。 我很喜歡香港的這種即興和創意的東西。 也願意來繼續參加相關的即興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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