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6 月 「多空間」藝術家駐場計劃:雷琰及連國棟
為本地及海外藝術家提供排練、創作及演出機會的一藝術家駐場計劃,除了為藝術家提供一個棲身基地外,更藉此鼓勵更多藝術家專注地進行創作,提升其個人潛能及豐富其作品內涵。
是次駐場藝術家雷琰及連國棟於「多空間」駐場期間,參與了「多空間」多項活動,當中包括:《緣舞場57》(大埔青年藝術節2015)、《緣舞場58》(「多空間」二十週年及舞蹈創作室開幕派對)、「多空間」二十週年演出《追趕跑跳……轉》、舞蹈與多媒體即興研習週 +《緣舞場59》及他們的全新作品《際》的過程展演,而雷琰更擔任「多空間」特別課程《身體與空間的遊戲》導師。
「多空間」3至5月駐場藝術家:連國棟及雷琰
連國棟
於二○○二年在首都師範大學中文系畢業修讀中國文學,同年開始在北京現代舞團研習現代舞。二○○四年於金星舞蹈團任職,及後二○○五年加入北京雷動天下現代舞團。二○○六年開始作為獨立舞者與不同藝術家和團體合作,包括生活舞蹈工作室、紙老虎工作室、汪建偉、飯劇團、提諾.賽格爾等。二○一○年獲選荷蘭艾米奧.格高/PC舞團「超越中國」交流計畫,二○一二年獲全額獎學金參加美國舞蹈節。個人創作自二○○八年起發表於北京交叉藝術節、上海越界藝術節、北京現代舞展演、廣東現代舞周等。
雷琰
出生於湖北。二○○八年畢業於北京舞蹈學院繼續教育學院編導班,並留校任教。二○○九年三月入選草場地工作室青年編導計畫。曾以舞者及編舞家身份參與北京青年戲劇節、廣東現代舞周、北京交叉藝術節、上海越界藝術節及北京現代舞展演。同年七月加入北京現代舞團。二○一一年十二月正式加入北京陶身體劇場,隨團參與美國林肯中心藝術節、悉尼歌劇院春季藝術節、維也納國際藝術節、倫敦沙德勒之井及台灣新舞風系列等。二○一四年十一月離團,成為獨立舞者。
雷琰之分享
這兩個月對我的觸動很大。 也正好是這個階段,從一個單純的舞者向一個創作者的身份轉變,有很多問題和自我解答,經常發生在很多個瞬間。
在《追趕跑跳 …… 轉》裡,對我自己來說,是很久沒有用這樣的表演方式跳過了,有情緒有情感,雖然這樣的方式並不陌生,甚至這樣的方式其實是我骨子裡的。
只是在參與過程裡,很感概。 Victor的作品和關注有我熟悉的一代演出者的情結與使命感。 是,一代人。 我想,不僅是香港,還有我更熟悉的大陸。 90年代初開始做獨立劇場的一代演出者。用劇場的方式介入社會,人,身份,歷史的探討。 在我的想像裡,世紀之初的的大陸,是一個讓知識份子們充滿了各種可能性,和萬物復蘇的年代。同時也是一個經歷痛變的年代吧,我常常覺得從那個年代走過來的人是最後的理想主義者。
或許正是因為那個年代的情結,讓我一直喜歡現代舞,喜歡舞蹈到了今天。
今天,變得很不一樣。 世界都很不一樣。
我常常覺得,有些人和事你可以不贊同,但要認同它的存在是會產生力量的。 對於年輕的創作者來說,在華麗的身體背後,是需要對這個世界有態度的,如同這樣的情結與使命感的延續。
在最後這一周的研習周,有更多的問題接踵而來。
可能這些問題更多的時候存在於我自己和自己的解答中。
那幾天我們常常提到的建立與破壞。 對我來說,這個題目不僅僅是一個身體運動或者即興裡的選擇。 這個問題是這幾年在看演出或是看展覽,或是看某個當代演出者訪談時常常會聯想到的。
N 年前我會為在劇場裡看到大膽而各種靈光閃現的作品興奮,現在,也興奮,而更多的時候我更感趣看到編導是如何建立和消解的這個過程。 這個過程是否是在自我的較勁中經過選擇的。當代藝術讓我們什麼都可以,創作可以一切皆有可能,人隨時都會面對很多的想法,很多的點子。但如何面對這些靈光一現。是為想法而想法, 還是為表達而想法,還是有足夠的建立讓想法成立。
我一直相信在這些選擇之後留下的是智慧。
這樣的問題在面對自己時一直存在。對世界充滿好奇,並仍舊希望找到某種管道完成對自己叛逆的認知和救贖。
接下來的問題和自我解答,從 Victor 的 transformation 開始。僅僅一天,我想,會很難完全理解這樣一種花很長時間研究的一種訓練方式吧。
嘉源有提到舞踏裡的 trandformation,建立人物或者某種情緒的想像轉換,並真實發生在身體裡。
中間休息的時候,我和連的交流裡,是聯想到william forsythe 。 比如將空間轉換九宮格,隨機選取點以動作連接,讓人把看到的運動軌跡畫成這樣那樣。 不過連常覺得,forsythe把物體在空間中的運動看作比人體本身的運動更有趣。
我好奇的是,Victor的transformation引導方式,如果我繼續參與下去會往哪個方向走。 那一天感受到更多的是一種思維方式的轉換,以及在生 活中發現和觀察思考後的轉換。 但我相信所有的方式其實都是在尋求一個動因。 就像嘉源會提到這種內心驅動的動,或者forsythe這種很物理方式的 動,transformation,是否會有一個引導結果。
另一個是為什麼。 嘉源是那個最多為什麼的人。
這個為什麼很珍貴。 對於每個從事者來說,「為什麼是始,用什麼樣的方式和管道介入是手段。 因為這個為什麼,讓我在兩個月後在看待一些事情,作品,思考時有了更多理解。 是, 少了很多在香港之前的固執和很多的不接受。 或許也是現在仍舊堅持的一些態度多了很多理解之後的開闊。
嘉源的身體結構引導方式,也是我一直感興趣的。 在受傷之後一直希望尋求某種方式重新認識自己。 但對我,瑜珈,靜坐,站樁一直都是一個調整的手段。 卻不會把大量的時間專注于此。 嘉源給了我一個極微的視角,去重新發現和打開。
彭宇。 我想我們是同類的方式。 也是舞者慣有的方式。 身體運動本身會帶來什麼樣的可能性。 有些本性是需要堅守吧。
最後來說說我們自己的作品《際》。 我想我們在發展後應該會另取一個名字吧。 呵呵。
這是一個很痛苦的過程。 這麼不一樣的我們要怎樣平行發生在劇場裡,一個保留著最初單純的連國棟,和一個不滿足過去又完美主義病態的雷琰,在最後是怎麼達成一致。 近三個月我們都在解決這些問題。
而在演出結束後,我自己很感概。 一個是我覺得作品在沒達到你自己內心最肯定的那個時候拿出來作為演出,是很危險的。 當然,觀眾會有很多解讀,是必然。 而對這個作品未來的走向會變成很危險,是再粗糙點呢,還是再精緻些呢,仍然需要更清晰或者更固執的看清楚自己。
另一個則是,還好,我們誠實的面對了自己。 直至最後,剪掉所有的自以為是,和裝著要發生點什麼的形式。
我想這個過程會讓我們從最初的痛苦發現了樂趣,這個樂趣是,可以在這個過程裡痛並快樂著的不停發問自己。 這個樂趣是,實質上我們倆是統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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